傅星河看着姜太医,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假装自己不知道太后要干嘛,尽力拖延时间。

    夏眠去找孟岽庭了,但这个时间他正在上朝,一下朝暴君应该就来救她了。

    傅星河装作不解:“姜太医在这?可是太后身体不适?”

    崔娴顺坡下驴:“早上起来有些头疼,就请了姜太医过来,正好,也给你把把脉,天气转寒,让太医给你开方子补补,身子养好了,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太后说得过于直白,傅星河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她朝后看了看,慈寿宫外的长道空无一人。

    不能指望暴君了,就算暴君来了,说不定也觉得她需要看看太医。

    “太后想抱皇孙?”傅星河微微一低眉,表情凝重,“臣妾有话要和太后私下说,烦请太医回避。”

    崔娴瞬间就被傅星河牵着鼻子走,对姜太医道:“去外边候着。”

    傅星河“咳”了一声,“臣妾奉命替陛下选妃,虽然如今来看结果一般,但当日臣妾尽心尽力,给陛下挑选各种类型的女子,环肥燕瘦,娴静张扬,不一而足,各个品貌才学皆备。但是陛下不近女色,从不踏足后宫,若是哪个后妃靠近一点,更是惹陛下生厌。臣妾若是安排后妃与陛下巧遇,陛下颜辞具厉。”

    崔娴脸上期待的表情顿时消失,两个月了,她儿子还没摸过女人的手?

    这点上,怎么一点都不遗传先帝?

    傅星河卖惨道:“前有王婵寂秋猎时给陛下做菌菇汤底被驱逐出宫,后有朱群灵接近月泉宫被陛下罚擦地板。若是陛下知道太医给臣妾把脉补身,臣妾不敢想象后果。”

    编,就掐头去尾地编。

    不,本宫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暴君知道她想怀龙种,八成又要阴阳怪气地讽刺她“想生个儿子继承江山”。

    傅星河一脸求太后开恩的表情,太后完全哽住。

    她儿子有点丧心病狂了。

    崔娴这几年跟孟岽庭接触不多,当傅星河殷勤地给她倒茶,满眼“太后快想个办法”地看着她时,崔娴不由转开目光,干笑了一声。

    这……她也没办法啊,总不能绑着儿子跟女人上床,陛下绝对不听她的。

    “你回去吧,我再想想。”崔娴跟一小姑娘谈论床笫之事,老脸也拉不下来,便打发傅星河走,待会儿问问姜太医有什么对策。

    傅星河朝太后眨眨眼:“今日谈话,万万不能让陛下知道,陛下最讨厌臣妾私下里说这些。”

    崔娴点点头。

    傅星河功成身退,心里长吁一口气。看来她得想个办法赶紧跑路了,太后能忽悠住一时,时间久了免不了命令她去主动。

    还有夏眠,一两个月能用生理期不准搪塞,三个月以上可怎么说,就是不怀疑有孕,也要给她请太医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