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脑子再不清醒,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甄柔穿好衣服下楼,看见阿姨在拖地。

    阿姨好像从来没有闲暇的时刻,她只要过来,便总能看见阿姨在忙。甄柔万分感慨,对奇趣蛋说道:“阿姨这么敬业,我这当老板的也得知情识趣,是该给阿姨涨工资了。”

    她想了想,又说道:“我好羡慕阿姨的工作啊。”说这话听起来是挺讨打,语气反倒像真心实意。

    “这真是奇了,”奇趣蛋疑惑:“我也是了解过你们人类文化,你们不都想当包租婆那种老板?躺着收钱那一种。”

    甄柔很认同的点着头:“是是是,那是我毕生梦想。但我是说,我要是做着阿姨这样的工作,那也挺好,无非也就是下一点力,也不费什么脑子,拿了工资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事也不想,什么也不往心里搁。”

    奇趣蛋本来一直飘在前面,听了这话,转头回来浮与甄柔眼睛齐平,甄柔自和奇趣蛋相处以来,还从未听闻过它用这样慎重的语气说话:“从前两天我就一直想问……”

    甄柔下意识“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有类似于人类社交恐惧症、抑郁症之类的心理疾病?”

    甄柔一愣,给了一个让奇趣蛋疑惑不已的反应,她干巴巴的说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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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柔是不能离家时间太长的,江家重规矩,尤其是家里的长辈。如果被江燎的爸爸和哥知道江燎在外面干了什么事,江燎就要瘸着腿去医院报道。

    至于江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甄柔将之总结为高压政策之下的反弹。

    江燎妈作为一位标准贵妇太太,这个点她可以和老姐妹们聚会,可以去逛街购物,但她绝不可能在家。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江燎爹在,那男人穿黑色衬衣,眉峰冷峻,哪怕到了知晓天命的年纪,依旧可以看出年少时让人惊艳的影子。

    倒是个长相好看的爹。

    甄柔本想绕过客厅悄悄上楼,但江烨把她逮个正着。爹就坐在那儿看她,也不开腔,甄柔尴尬的要命,只能硬挤出来一个微笑,同他打招呼说:“下午好,父亲。”

    江烨点着头,神情倨傲又矜持。

    甄柔不擅长这种场合,急忙想溜:“父亲,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说着请示般的看了爹一会儿,见他并没阻止,便心想这是允许,然而终归还是她错付。甄柔退后一步便想往楼上跑,江烨早不说晚不说,偏等她一只脚踏上台阶,才在后面咳了一声,甄柔吓一哆嗦,直觉爹有难要发。

    神经病他爹脑子也有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无辜,同理可得,当孩子得了精神病但脑部结构没问题时,就没有一片当爹的是无辜的。

    他爹咳了一声,慢条斯理质问道:“你一天天什么都不做,白吃白喝,心里过意的去吗?你哥哥四岁,我就开始教导他,想要什么东西就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爹站起来走到甄柔身前,摇着头:“你这性子,不像我江家血脉。”

    甄柔心道:爸爸您慧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