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在默不作声中微妙起来。

    阴希落下眸光时,正好瞥见面前人领口里藏着根红绳。他盯着那根红绳看了半晌,似乎是由此想起一些比较重要的事,但又记不太清,开始分神。

    他的态度有了非常轻微的转变,具体表现在他并没有真的扎下那一刀。

    阴希撩起眼皮,无视掉他眼底的诸多复杂情绪,平静开口:

    “我说过我因为失忆,不记得先前的事,也无从得知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他顿了一瞬,“但如果我以前真的欠你什么,会一五一十还回去,包括你口中的恋爱关系。”

    “但我不会恋爱,”阴希把这事当成还债似的,跟他挑明:“所以即使你说得是真,这段关系依旧不可能维系下去。”

    “你学习能力不是挺强的吗,”

    对方并没有因此跟他拉开这段亲昵距离,甚至在咫尺之距的情况下又低下头,熟稔接吻似的动作趋势。

    阴希依旧只是盯着他,眼底毫无波动。

    他也没躲,全然是副随便你怎么样,反正我不在意的冷淡模样。

    某人逗趣失败,起身,

    “能学会画画,也能学会创世界,那学着谈个恋爱也不算难事,”廖沉凡认真道:“况且我教人的水平不低,你又有天赋,想学会谈恋爱最久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

    阴希倒抽回手里的匕首,“学会以后你就走?”

    “嗯,”廖沉凡挑起眉,“学会以后我就走。”

    “好。”阴希说:“你现在就可以教,我以前做过什么,你一五一十教给我。”

    大抵是觉得他的话好笑,跟小孩子似的天真又不讲道理,

    廖沉凡低着头笑了半晌,“既然你学习动机这么强,那我就不用做动员了?”

    “你那么敢,”他玩笑似的抬起手,“先抱我一下?”

    阴希在旁观这段幻想时,发现一个非常微小的细节。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自己在世界设计上的进展应该已经扩展到仓库以外的走道,隔壁屋也应该有了轮廓。所以这时候的仓库不应当是这么彻底的黑暗,最起码从门底下的缝隙中该能透进光来。

    但并没有。

    仿佛是有人只想让他看到某些东西,所以刻意忽略了这些细节。

    阴希想,这个世界的存在应该就是廖沉凡先前跟他讲过的第一种情况——是公司上层为了彻底消灭他和廖晨凡,所特意设下的陷阱,是他先前世界的高仿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