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侬回府后,先去正院见过江夫人,将寿宴上的事情告诉了自家娘亲。

    当然,关于定王萧煜似乎喜欢她的事情她是一点儿也没说。

    一来女儿家羞涩,这种事情怎好开口。二来她觉着依着萧煜的性子说不得是在逗弄她呢。反正自从她不是郡主之后二人两次见面,他给她的感觉就是那样,好像欺负她成了他的乐趣似的。

    更何况自打做了那个梦之后,她是一点儿也不打算和萧家男人扯上什么干系了。她不会给萧邺当妾,自然也不会和萧煜有什么牵扯。

    不然,想也知道会惹来很多麻烦的。

    所以,她只说了遇见德阳大长公主和保宁县主周若华的事情,还说德阳大长公主甚为慈爱,叫她一块儿乘了马车送她回来。

    江夫人虽只是个商人之妻,心思却也是极为通透的,听着这话只问道:“你没请大长公主进来坐坐?”

    江侬道:“还没开口,保宁县主便说不下来了,直接和大长公主回去了。”

    江夫人听了嗯了一声:“大长公主身份尊贵,咱们江家商户人家,怕是有好些不便宜。县主也是个通透的。”

    “不过即便如此,过两日也该亲自上门去谢过才是,免得叫人觉着你这当晚辈的失了礼数。”

    江侬听着江夫人这话,有些犹豫,想要说什么到底是没说。

    江夫人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叹一口气道:“你呀一个小姑娘家,别成日里想那么多,我知你是怕人觉着你生了攀附的心思,想要讨好德阳大长公主所以才犹豫要不要去吧?”

    江夫人话音刚落,江侬就带了几分不好意思道:“娘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江夫人倒了盏茶递到她面前,见着她接过去喝了才开口道:“我怎么能不知道,真是像你爹爹说的那样,宫里头出来的小姑娘就是心思多。一件事情要做前总要先在心里想个三四遍,你不嫌累,娘都替你觉着累。”

    “小姑娘家随性些才好,左右你做是不做总会被人说的。譬如这件事,你若不亲自上门谢过,说不得有人便觉着你不懂规矩或是太过清高为着自己的颜面躲着德阳大长公主呢。你若上门,自也有人会说你攀附,想要靠德阳大长公主撑腰。既然如此,还不如刚开始便从了自己的心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便他们说去,这世上哪有人不被人说。”

    江侬听着江夫人这话,眼睛里露出几分敬佩之意来,忍不住道:“娘亲真厉害,娘亲可以当个教书先生了,教出来的姑娘肯定心性很好。”

    江侬这话逗得江夫人一笑,开口道:“你还别说,你外祖父当年便是个教书先生,只是性子执拗,没你娘我通透,才生了一场病早早就去了。”

    江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露出几分感伤来,没等江侬细问,江夫人就将话题转移开来,问江侬宴席上可吃的好,若没吃多少就叫小厨房再做些过来,陪她一块儿吃。

    江侬着实没有用多少,也想陪着自家娘亲用饭,所以点了点头说:“叫她们做道西湖醋鱼吧。”

    江夫人含笑点头,叫人下去吩咐了。

    只过了一会儿小厨房便送了一桌子菜过来,江侬陪着娘亲用过,又喝了几盏茶,才回了自己所住的闻莺院。

    她回去的时候方嬷嬷和宝眷也回来了,见着自家姑娘方嬷嬷只说道:“老奴想了一路真是想不明白,德阳大长公主怎么突然间对姑娘您这般喜欢起来,明明往日在宫里的时候姑娘也不过见了大长公主一两回,彼此也没怎么说过话,大长公主素来又最不爱抬举人的。”

    方嬷嬷一说这话,江侬就想起方才在马车上德阳大长公主和宝宁县主周若华说的那些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