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夫人身子晃了晃，眼中露出几分不敢置信来。
江老爷急忙扶她坐下，倒了一盏茶递到她手中，才出声宽慰道：“别急，这兴许是件好事呢。”
江夫人一愣，又听自家夫君道：“当年那事过了那么多年，如今既这样费心打听，说不得便是侬丫头的生身父母。”
“我听说定南王妃和世子进京了。”
江夫人一愣，有些明白了自家夫君的意思，定南王妃一进京便有人打听当年那件事，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有那玉佩她也知道阿侬的身份定是贵重至极，倘若阿侬便是定南王妃的亲女，那......
“王妃可丢过一个女儿？”江夫人问道。
江老爷道：“王府之事咱们寻常人家怎么知道，我不过是觉着太凑巧了，你容我细细打听一下，老邱这些年经营书坊也识得一些贵人，我拖他去打听打听。”
“倘若阿侬真是定南王妃的亲女，咱们好好将孩子交到王妃手中，叫她们母女团聚，也算是有个好结局了。”
江夫人一听，跟着点了点头，脸上却是露出几分落寞来。
“阿侬若真有这般身份，我自然是替她高兴的。”
江老爷哪里瞧不出她的心思，好生宽慰道：“你可是舍不得？”
江夫人点了点头：“阿侬乖巧孝顺，虽才处了这段日子，却不知比宛珠要贴心多少去，我自是舍不得。可若真是如此，我再舍不得咱们也不能因着自己的一分不舍强留阿侬在身边。我虽并未看轻你我身份，可终究和王府是天差地别，身份悬殊，倒不好耽误了阿侬。”
“只是，倘若阿侬离开了，你我身边便再无一儿一女，我嫁给你多年，总是对不住你的。倘若能给你纳个姨娘妾室生个一儿半女，总不会叫你像现在这样。”
江老爷道：“胡说，哪里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想纳妾，再说兴许你一直没有身孕并非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呢，也不是没那么可能。”
“这样说来，反倒是我对不住你。”
江夫人一愣，不等她开口，便听自家夫君道：“所以咱们若没有子女缘分，就好好的过好两个人的日子，往后若是老邱有了儿女，咱们过继一个便是。”
江夫人眼圈一红，半晌才跟着点了点头。
这边，江侬去了大长公主府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乘了马车一路朝昌平小汤山去了。
小汤山是京北重镇，以温泉最为出名，皇家在此处建立了汤泉行宫，在泉水源头开凿方池，以石栏围砌，专供皇帝和宗亲显贵沐浴坐汤。
江侬之前还是郡主的时候，陪着太后来行宫住过一回，自是知道行宫景致格外好，视野开阔，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前宫乃是皇上处理政务，后宫则是太后妃嫔所住，山清水秀，各处温泉，又有庙宇，荷池，甚是清幽。
江侬和周若华下了马车，跟着德阳大长公主先去给太后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