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梅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俞渝。

    “我写,写还不行吗?但是我的要求是一千块,如果你不给钱,那么给我一百块,不是不可以,每五年,你都要给我一百块。”

    俞渝心中一乐,大概在年代文中,农村人的思想还停留在通货不会膨胀,一百块对于一个家庭而言,辛辛苦苦一年,大概是一年的总收入,但俞渝不同。

    她有本事挣到更多的钱,她的目的是霍南,想要他重新获得自由罢了,她道:“好。”

    霍南不赞同,“不行,我没那么值钱,她这个价格偏高了,这个价格,必须要由村长过目,还要由老祖宗过来,她欠老祖宗的钱也要还。”

    王玉梅忽然之间就愣住,心中暗骂霍南一声,真是生了一个祖宗,她还没得到钱,就已经计算出钱的出处,那她要钱要个寂寞啊。

    王玉梅有心涨价。

    眼尖村长过来,王玉梅一下子老实,哭哭啼啼地说着这些年的不容易,“村长你可来了,你要为我这个不容易的老母亲做主,我辛辛苦苦生下几个孩子,他们都不孝顺我,我不过有点困难,问他们要点钱,他们就推三阻四,儿女都是债,我不活了,呜呜呜……”

    王玉梅的声音很尖锐,这些年吃过好,说起来全都是泪,她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

    掺和这半真半假的东西,有人听到她的话,跟着也落下来泪水,大多数人生下的孩子还是很孝顺的,可也有少部分不孝顺的,霍家村这种例子有,村长也深有感受,他两个孩子就不成器。

    虽然不喜欢王玉梅,看在一个比他小不了几岁,却比村长还要苍老的王玉梅,村长很想问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你选择再嫁,你当初要将你的户口移出去,我记得你说过日后不会来找霍家的麻烦,如今你想要孩子的赡养费,可你到了岁数吗?村中老人都是跟着子女生活,你要是跟老王离婚,我可以让霍家几个孩子养你,但是老王家你生的孩子也要养你,兄弟几人,不能因为父亲不同就断了心。”

    俞渝:“……”暗自给村长鼓掌,村长威武。

    霍南感谢的看了一眼村长,这么正直的村长第一次见,直到见到村长后面的老祖宗,他一下子就明白,这其中有不少是老祖宗的功劳,霍南投向感谢的一目。

    老祖宗笑了,希望她的用心没有白费。

    老祖宗走了出来,年纪大了,行动不便,眼睛也没以前好使唤,她就拄着拐杖,拐杖还是生活在镇上的儿子给她买的,说是用什么好木头做的,贵的很,老祖宗对此一点没有感觉。

    对于老祖宗而言,一根木头,跟红木拐杖的区别就是颜色不同,用在手中还不是个工具。

    俞渝是个识货之人,老祖宗这个拐杖,就是放在现代也是贵的离谱,看着老祖宗一拐一拐半点没有疼惜的模样,她想还是不要说出来,免得老祖宗知道价格,会说败家。

    “王玉梅,还钱。”老祖宗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当年在霍家村不少婆娘羡慕你有个好男人,是你不珍惜,你瞧瞧俞渝身上带着的金宝贝,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王玉梅傻了眼,她看向俞渝的脖子,耳朵,甚至是手上,之前全被对方的美貌所吸引,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只是这么一眼看去,她发现,俞渝脖子上戴的东西,怎么那么像当年她跟死去前夫提的要求。

    “这东西全都是老霍送我的,怎么会到了俞渝的手中?”王玉梅大喊了起来,她对金首饰有强烈的要求,她当年嫁给老王,老王给她也有,不过是从童养媳手上接过。

    王玉梅并不喜欢太小的金首饰,还别说是从死人生前戴过,可就是这样一点点的要求,后来闹饥荒,金首饰也没了。

    王玉梅如今手上戴的东西,全是她自己平日里抠抠索索的银首饰,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