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顾听风伤得不清,苍白着脸先回去躺下了;老二是个永远睡不饱的人,这会儿也不见了踪影;叶凌对着画楼搂着一顿揉搓卡了波豆腐后,依依不舍先回去了,他要将今天的一些照片给处理得玄幻又神秘,准备发给那两名香客。

    好歹是他给小画画招来的香客不是?这做道除邪还险些要了她性命,收个香火钱还是应该的。

    至于打了个电话喊人的钱金鱼,闷着头第一个先溜的。他打工时间到了,匆匆忙忙交待一声就骑着他那辆破旧的老自行车下了山,那模样一点都不像传说身家过亿的富二代。

    这些人不请自来地将她解救于危难之中,然后又干净利落地离开,不讨赏责骂,不追问她小小一孩子怎的就有胆跑去做道除邪,甚至好像都不好奇为什么在她身边就能看见邪物这种骇人听闻的事。

    也许,他们知道画楼不擅于……或者是不是那么喜欢面对他们,于是识趣地尽量少打扰到她,除了见上一面忍不住非要动手动脚的叶凌会有点肢体接触,几人的相处都十分的克制。

    不疏离,却也不亲近。

    仿佛在一点一点融化她的戒备与排斥。

    在等候的期间,画楼跑回了道观费力地搬来了小四方桌子,在上面像模像样摆了不少东西,为了‘做场’做着准备。

    ‘做场’,与做法事很相似。

    于是,‘做场’上只剩下白一竺立于一边。

    身为大师兄,白一竺为人严谨还有一丝古板,但从他那程亮的脑袋上可以看得出,也许并不那么食古不化,至少身为一玄门弟子却弄了个和尚头,这很……时尚。

    他的目光从那摆弄着桌面‘做场’而准备的小住持身上,最后移视到了那光溜溜的小手臂上。

    那袖口是撕裂的痕迹,他留意了好几回,都未发现那白嫩的小手臂上有伤,甚至连极细微的小口子也没有。

    稍稍放心的同时,又留了疑惑。

    于是,他问,“袖口怎么破了?”

    正低头认真摆弄着‘做场’准备的小家伙一愣,侧抬首看了过来,神情有些茫然。

    “啊?哦。”她的视线有一闪的躲闪,又若无其事地移了回去,“猰貐追着跑时不知被哪根荆棘枝给扯掉了。”

    她应得自然,手上的动作也无凝顿,看起来就是那么一回事。

    白一竺没有收回目光,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这样。”后就不再问了。

    她不想说,他就不再追问。

    见大师兄不再追问,单袖下的不自觉握紧的小手,缓缓地松开了。

    画楼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朝白一竺开口,“那,我开始了,劳烦大师兄替我护场。”

    得到对方点首后,她在小桌子面前的蒲团上盘腿而坐,大眼闭着,小嘴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