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从前不过一乞丐，有人答应给我一枚金叶子，别说是要我来一趟京城了，就算是让我跑十个来回我也是愿意的！”
稚嫩的声音脱口而出，任谁听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孩子的肺腑之言。
“是么？那为何当日在凤祥苑门前见到我时，你那般抗拒，我沐家万贯家财，难道跟我走还比不得你做乞丐？”
“………”欢哥儿一时楞在原地，沉默不语。
沐辰从未问过她这些。
她原以为他是不在意，没想到他从来都放在了心里，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罢了。
莫非，他去调查了她的身世，查出了些什么？
思及此，欢哥儿只觉得一阵冷汗从后背涌了上来。
“我只是害怕，人人都说少将军英勇善战，可想而知，你一定杀了许多人……若是有一天你连我也杀了……”
黑暗之中，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似是真的害怕。
“我不想死！即便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即便要我露宿街头做回乞丐，我也还是想活着！”
“呵！”少年冷笑，回忆起往日种种：“你怕我？那你还处处与我多对，对我无礼？”
听着少年似是缓和了许多，欢哥儿连忙上前，在黑暗中扯住了少年的衣袖。
“师父若当真想知道，我便实话实说了。
起初我也是怕的，直到那日看到了大公子小娘的画像。
我便猜到了师父带我回来的原因，十有八九是觉得我像你那未出世的妹妹。”
黑暗之中，只听得娃娃天真的声音软糯糯的道：“所以师父才会对我这么疼爱的对不对？
既然师父疼我，那就算是我做错了事，肯定也舍不得杀了我。”
光是听着声音，便觉得这娃娃得意极了。
“好呀！你连我都算计了？”
少年想，许是他多心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机，只是懂得察言观色，爱耍些小聪明罢了。
“那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