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先前送来的。”
孟妍想了想，干脆从袖笼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孟老爷。
其实这信里也没什么奇怪的话,就是寻常开头问候，然后就说起今年的泽川的异象。
孟老爷瞧到最后的落款，也没发现有什么私下传情的意思。
那个恼火劲儿倒是消散了不少。
这钟恒，有事说事,没有夹带私货,倒实在是个老实的孩子。
孟老爷看罢,将信递给孟大哥。
孟大哥眉头就皱了起来。
“阿爹,钟生倒不是那种虚头巴脑说大话的,只怕是确有其事！”
纳山矿场这条商路，要是出了什么乱子,那可是要伤筋动骨的，而他阿爹又答应让王掌柜统领,王掌柜不光没有去过纳山,为人也是一板一眼，没有随机应变的能耐,如果真碰上大事，整个商队怕是都要糟糕。
孟老爷犹豫道,“但天象有异,恐有灾患这般说法，虚无飘渺，若是耽误了货源，损失也不在少数。”
孟大哥想了想，“既然货源不能耽误，不若就由我带队走这一趟吧？”
他对这趟商路比较熟悉,年富力强而且水性也好，肯定比王掌柜要强得多，真碰上什么事，也能保存商队的实力。
孟妍担忧道，“大哥虽然能干，可是万一真碰上危险……”
她就是担心钟公子预言成真，这才跑来劝阻父兄，结果却让大哥亲自冒着风险去那边，这结果还不如不说呢！
孟老爷蹙眉琢磨了片刻，“咱们行商的，出门在外，哪有不担风险的，总不能听到了风声，就真的不干活了，商队的伙计们，可都指望着这趟花红养活妻儿老小的……”
他年轻的时候行商，什么劫匪贪官，猛兽疫病，也不是没遇上过。
行商若没有风险，凭什么挣那些利？
“不过咱们既然得了这个预警，是该多做准备。”
孟老爷这会儿已经完全打消了用王掌柜的念头。
“水患若真在明春，或者缩短行程速去速回，或者经过泽川前先派人打探一番，老大，你向来老成，这一趟，就要全仗着你随机应变了。”
孟老爷看孟妍在一边神色焦急，似乎想要劝阻，便肃容道，“妍儿，知道你担心你大哥，然而咱们孟家男儿，只能知难而上，不可临阵退缩……这件事，就不要对你娘说了，免得她平添忧心。”
孟妍见劝不了父兄，懊恼地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