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什么？”卫凛冬坐在审讯桌上，叼着烟视线居高临下地锁着夜镜，“说说看。”
夜镜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知道的我都跟刚才那个韩警官说了，警官您要想再听一遍，也不是不行，只是能不能先给根烟？”
卫凛冬眯眼，目光饱含探究。
夜镜尴尬笑笑:“烟瘾犯了，有点难受。”
卫凛冬歪头示意陈辉，“给她。”
“谢谢！”
“咳！”夜镜抽得急，被烟草呛了喉。
卫凛冬见状，转着打火机幽幽道：“真是对不住，警察没有那些公子哥们有钱，只抽得起这些劣质烟。”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抽得急了，我平时抽的烟一包也就几块钱。”夜镜一边咳一边解释道。
正抽着十五块一包的软壳红狼的卫凛冬:“……”
他掐灭烟，凉凉地扫了眼站在一旁憋笑的陈辉，说:“夜镜，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是在哪里，别以为尿检没事我就奈何不了你，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就是拘你几天你也没话说。”
“行吧，警官既然想听，那我就说了。我的底细警官您大概已经查清楚了，何大明星倘若没出事，我现在恐怕已经和他好上了……唔，就是你想的那种好。”烟瘾得到了纾解的夜镜，舒舒服服地吐出一个烟圈，慵懒的眉眼里无处不透露着满足，“警官你别这样看我，别告诉我你没谈过恋爱，男未婚女未嫁，图得就是你情我愿，不过现在人也死了，这倒霉我也认了。”
“你的意思是你和何衍在谈恋爱？”
“好上了跟谈恋爱可不是一码事。”夜镜微微倾身，肩带自然地滑落，她抬头对上卫凛冬的视线，嘴角扯到恰到好处的弧度，笑嘻嘻地说:“如果警官想听的话，我不介意讲清楚点。”
“夜镜，在警局里耍嘴炮可不是个聪明的举动。”卫凛冬说完，手一扬，一部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丟到夜镜面前，“这是警方在出事现场发现的手机，我问了其他人，都说不是他们的，当然也不属于死者，那么，这是你的手机吗？”
夜镜瞟了眼手机，有些自讨没趣地拉好肩带:“不是我的，我的手机在包里，包就在外面那个女警官手里。”
卫凛冬跳下桌子，拉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打火机尾部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不是你的手机？那你怎么解释手机上只提取到了你一个人的指纹。”
“警官刚才不是说了，手机是在包厢里找到的，包厢里人多物杂，我不经意碰到别人的手机也不是没可能。”
四目相对了一会，卫凛冬收回手机，“也不是没道理，就是巧得很，吴丽莎报案前十分钟，市局也接到了个报案电话，就是用这部手机打过来的，我让人查过了，这是个没有登记的号码。你说你是无意间碰了手机，那你是在那十分钟之前碰的还是之后碰的，穆九，这你总回答得上来吧？”
夜镜笑容一僵，沉默片刻后，有些认命地说：“好吧，我承认，是我的报的警。”
夜镜从警局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海城虽然已经早早入了夏，但早晨露重风寒，只穿着一件吊带衫的她果断没扛住打了个喷嚏。一口喷嚏打得太猛，高跟鞋没踩稳，“嘎嘣”一声，断了。
“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缝”这句话大概说的就是穆九无疑。
“艹，我已经够衰了，一双破鞋也要来捣乱！”夜镜骂完直接将鞋子脱了往垃圾桶上一扔走了，可没走两步，又灰溜溜地回头将鞋子提了起来，就连断掉的鞋跟也没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