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不如人愿。
半夜Noah醒过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打冷颤，他裹紧了毯子，不停地咳嗽，全身的骨头都在抽痛。他蜷缩在床上，渐渐地觉得呼吸困难，进入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想要坐起来，希望可以吸到更多的空气，但强烈的晕眩感却让他无力支撑自己。
很快Lilia被他咳嗽的声音吵醒，披了件外套过来看他。
“你还好吗？”Lilia打开房间的灯，走到床边扶着Noah坐起来。
Noah摇摇头，伸手去拿床边的吸入器，他的手在发抖，Lilia拿起吸入器摇晃了几下，塞进他手里，扶着他的手放到嘴边。Noah吸了几口，屏住气在心里默默数到十，才缓缓地吐出来。
“你身上好烫，我再给你量一次体温。”
Noah靠在枕头上，没有睁眼，他呼吸还是很困难，药物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帮助，只是缓解了一小部分让他觉得自己不至于立刻被憋死。
Lilia很快回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重新替他测了体温。Noah的呼吸听起来很费力，夹杂着哮鸣音，胸口上下起伏着。
“不行，我们得去医院。我打给stant。”Lilia把体温枪放在一边，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虑，Noah想说不需要，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又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
Lilia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Noah，看着他慢慢喝了一小口。
“现在几点？”Noah一边努力吸气，一边小声问。
“2点50。”Lilia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点开通讯录，开始在里面翻电话。
“别告诉……”
“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Lilia打断他，“现在不是闹变扭的时候，我一个人没法把你弄下楼，而且stant知道你生病瞒着他只会更生气。”
“是我在生他的气。”Noah不满地回道。
“Fine，我不管你们小情侣吵架。等明天烧退了你们自己解决。你有力气换衣服吗？我去外面等你，stant到了我们就去医院。”Lilia一番操作完全没有任何停顿，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大概过了20来分钟，或许更久一些，Noah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他闭着眼睛斜靠在床上，听到房间的门被打开。
一个人走进来，弯腰在他额头亲了亲。Noah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stant穿了一件休闲外套，不同于他平时上班时候的西装，深褐色的头发有些凌乱。Lilia应该已经在电话里和他说了Noah的情况，他看起来还算镇定，温和地对着Noah笑了笑。
“Babe，你感觉怎么样？”
Noah摇摇头，他觉得很累，身上没有力气。呼吸听起来很糟糕，嘴唇有些发紫。
stant把Noah扶起来坐直，拿了一个抱枕塞在他背后，随后把一个家用呼气峰值流量计递给他。
Noah用尽全力吹了一口气，把流量计递还给stant，他头很晕，视线聚焦在微小的数字上对他来说都很困难。